神怪故事

石棺(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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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云莺当晚投到了悦来客栈。住下之后,她却在床上一夜辗转反侧,未曾入眠。次日天明,她起床洗漱已毕用过早饭后,便坐在桌前,手支香腮,望着窗外出神。

从昨夜直到此刻,她想起了自己的很多往事,一幕一幕竟似在昨日。

——十岁之前,云莺还在家中时,爹娘对她这个小女儿十分喜爱、待如掌上明珠;兄、姊亦对她倍加爱护、处处谨让。她每日都在琴棋书画间流连,有时亦做些绣花等针织女红。

平时爹爹不常在家,到了晚间,她便跟随兄长、姊姊在后园练武,由兄长传授功法、教习套路。而此时,娘便坐在廊下观看儿女们习武,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有时看到兴头上,娘还由衷地叫出好来。

可是,谁知奸人的诬陷,使得她全家蒙难。兄长被遣送边塞充军、娘和姊姊的去处不详,直到如今,所有家人依然杳无音信。

——到了戏班之后,她便跟着师傅钟玉翠学戏。师傅不仅教她唱、念、做、打各种戏路,还教她如何做人,并把她当做亲生女儿般地对待,生活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

记得到了戏班的第二年,她有一次偶受风寒,开始时一阵发冷、一阵发热,后来就高热得昏迷在床。师傅昼夜服侍着她,一连三天三夜衣不解带,等到她身体恢复了,师傅却累倒了。

——她想到与师兄云松的往事。

云莺来到戏班后,云松待她就像亲妹妹一般,哄着她、让着她、护着她。

记得两年前的春天,她练功时不小心受了伤,腿脚疼得不能动弹,她又偏偏想看一看外面的春天景色。为了不使她失望,师兄就背着她出了院门,一直走到了城外,

伏在师兄的肩头,她看到师兄累得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一边为他拭汗,同时心里一阵阵地热浪涌起。她暗暗地思忖:“要是总让师兄这样背着该有多好呀!”当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这是她那颗少女的春心在萌动。

她喜欢师兄英俊的面容、高挑挺拔的身材、宽厚的肩膀,喜欢师兄憨厚的微笑,甚至喜欢师兄生气时的模样。

那是在她的腿伤初愈不久,这一天师兄要练剑,可是原本挂在墙上的剑却不见了踪影,气得师兄剑眉立起、虎目圆睁,厉声喝道:“是何人盗去了俺的宝剑,待俺查着,定然不饶!”

看着师兄生气的样子,云莺害怕地忙说:“师兄切勿生气,我与你找剑来。”说着便从衣柜后面取出了宝剑。

原来,她在故意跟师兄耍顽皮,藏了宝剑。当她满怀歉疚地将宝剑递到师兄手里时,却没有想到师兄竟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师兄为何发笑?”云莺不解地问。

“我就知道是师妹藏起了剑,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唬你,没有想到还挺管用,登时把你吓坏了。”师兄笑着回答。

“师兄!刚才你生气的样子好凶啊,我的魂儿差点被你吓跑了。你竟然唬我,真叫坏。”云莺噘着嘴一边嗔怪师兄,一边攥起小拳头在师兄的肩头擂了起来。

而师兄却顺势抓住了云莺的两手,此时,两人四目相对,就如同僵住了一般。云莺能明显地感到师兄的鼻息,而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脸上想是已布满了前所未有的羞涩。

就是这一次,师兄对云莺发出了“师妹!我今生非你不娶”的誓言;而云莺亦嗫嚅地回道:“云莺非师兄不嫁。”

想到这里,云莺不由地脸热了起来。

在云莺回忆往事的时候,时光也在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流逝,已近正午了,还不见师兄到来。

“不知师兄是否已经赶往客栈?唉!师兄是个忠义之人,且又极其孝敬义父、义母,他能够为了云莺我而舍弃义父,一同出走吗?”云莺想到这里又不无担心起来。

突然,房门笃笃地响了几声。“师兄到了!”云莺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惊喜地想着,她忙对着铜鉴理了理云鬓,转身几步便跨到门前。

待云莺打开房门,一看门外站着的人,她不由地大吃一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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