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怪故事

说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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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芜市城区辖区内,离市政府五公里,有一个村子,名叫黄梁坡。虽然叫黄梁坡,但李姓是大户。其中一户老李家有良田三百多亩,当家人老李精打细算,治家有方,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本文的故事就发生在他家。

一九四三年新年刚过,正月十六日,吃过早饭,老李带领儿子和几位长工,带上供品、纸香及采石工具。去村北的玉皇山,来到年前早就选好的采石场。摆好供品,点燃香纸。大家跪拜祭奠,说些保佑平安、多采石料等第吉祥之语。

祭奠完毕,大家立刻分工开始工作。清渣的、打炮眼的,忙的不亦乐乎。非常顺利,下午几个炮眼就打好了。大家开始装药、研实,等太阳落山,山上没有人了。留下几个人点燃炸药,其余人收拾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李来到采石场一看,傻眼了,几炮都响了,可是炸下来的全是片石。别说出料石了,连毛石都不行。老李合计,费工费力,还不如买石头合算,就停工回家了。

转眼到了三月三日,莱芜地方有三月三,打秋千的习俗。他家是大,这天全家理所当然的要荡秋千的,老李上了几岁年纪,不太适应这种娱乐把式。就想出去溜达溜达,顺便看看自己的土地。他一步三摇的走到大门口,抬头一看,大惊失色,门槛上插着一束家中死了人才有的标志,当地叫“长钱”或“替头”。毕竟老李受过教育,颇有些涵养。细想可能是小孩搞恶做剧,就叫人拿去村外烧掉,此事也没太放在心上。后来才知道,是狐仙在作弄他。

第二天清晨,长工早起扫地。突然倒地,口吐白沫,不醒人事。家人马上请来郎中,实施抢救。好不容易醒来,就胡念瞎说:“我是万福山的狐仙,正月十六嫁女儿,婆家是玉皇山的,被你们开山炸石砸死了,我是来索命的”等第。郎中切了好一会脉,慢条斯理的说:“这是癔病,中医没有药方治的,开了一剂大枣、浮小麦的药方走了。老李想试探真假,问长工:“你是那里的神仙?”说完,递给他一支毛笔,长工本来不识字,却接笔写道:“狐仙住在万福洞”。歪歪扭扭的象二年级小学生写的,惊得老李目瞪口呆。

到了年底,老李的儿子娶了媳妇,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准备过年。除夕夜煮水饺,媳妇给婆婆打下手,东张西望的,一抬头看见梁上蹲着一个癞蛤蟆,正在向锅里吐水饺。遂失声叫道:“脏死了,癞蛤蟆向锅里吐水饺呢”!婆婆闻声低头一看,锅里哪有什么水饺,全是驴粪蛋子。全家人七手八脚,连锅抬起倒入猪圈,结果驴粪蛋落地又变成了白面水饺。大家知道是狐仙作怪,都不敢做声,过了一个窝囊年。

年后,老李下了决心,请阴阳先生拿妖捉邪。否则,日子没法过了!于是,差人四处打听,请来了一个先生,自称得了一部天书,拿妖捉邪、看阴阳宅,无所不能。老李待若上宾,先差人置办酒席,泡上好茶,给先生倒满,然后又给自己倒上。端起茶杯,说:“先生请用茶”。自己喝的津津有味,却见先生端起茶杯就放下,一点都没喝。坐了一会,起身告辞说:“你家的病,我治不了,你另请高明吧”。说完,灰溜溜的走了。送走先生,一看先生茶杯内,一杯煤油。

后来,好容易请到一伙道士,是德州的,据说法力无边。老李因饱受狐仙折磨,一改吝啬家风。花重金把道场办的很风光,鼓乐齐鸣,彩旗蔽日。众道士各执法器,围成圆圈跳动舞步。舞到酣时,明晃晃的刀剑齐刷刷的斩向圆圈中心,似是已将狐仙檎住。突然,一声鞭响,不知从那里飞来几页鞋底,上下飞动,噼里啪啦,专打道士屁股。只打的道士们抱头鼠窜,道场一片混乱,看热闹的吓的哭爹喊娘,狼狈不堪。

通过这次道场,老李彻底服了。每日焚香烧纸,必恭必敬。狐仙也收敛不少,隔三五日折腾一次。

一九四七年,老李已被折磨的筋疲力尽,身体每况愈下,已是风中残烛。农历二月二日,著名的莱芜战役打响了,老李所在的村子离主战场很近。枪炮声传来,李家人听到院子里有车马的声音和搬东西的声音。老李在昏迷中喊了一句:“狐仙搬走了,老李家好过了”。说完,就撒手人寰了。从此狐仙也匿影藏行,不知所终。

解放以后,党和政府领导农民进行土地改革。破除迷信,解放思想。一切牛鬼蛇神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应了那句古话:“邪不侵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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