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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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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鲁斯特的书,《追忆似水年华》的序中有这么一句令我印象深刻的话,它讲到,伟大的哲学家用一个思想概括全部思想,伟大的小说家通过一个人的一生和一些最普通的事物使所有人的一生都涌现在他的笔下。这无疑是一种很高的境界,也将是我以后所追求的境界,我想能试着描述这样一种离别,能囊括所有人青春的离别,只是源于自身知识的匮乏和少的可怜的人生阅历,写不出这么宏大的命题,因而只能尽我所能的描述一段关于这个命题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从而开启那以后漫长的人生中永无止境分离,直至我们在送别中离世。转入更大的离别中,轮回。
有人说,生命原本是这样沉迷的游戏,每个人自知,因为总有离别。是呀,这是一个开始和结束的游戏,是一场过去和将来的交替,令人沉迷的离别永远不在今天,它永远留在往昔,却让人在以后的岁月里深深的怀念。它使人痛如骨髓,却仍然甘之若醴。没有离别就没有成长,更何谈老去。我们一直是在离别,比如和爱的人,和伤害,甚至和时光。每一次都或轻或重,或浓或淡,或干脆或缠绵。只是我们无能为力。
生命本身是一种放逐,每个人都在涌向无谓的奔投。于是月色成河,离别成殇。Z走了,悄无声息,就像秋天的清晨,叶落成海的寂静。没有征兆,没有道别,只剩那空着的座位和挂在楼角寂寞着的夕阳,如梦似幻。她临走是给我留了一封信,托她的好姐妹转给我,我小心翼翼的接过这个粉红色的信纸,不加思索的把它放进我贴身衬衣心脏上方的口袋里。然后把它带回到那个靠窗的位置上,并没有急着拆开它,我要把它暖热。此时已是黄昏,我和她最喜欢和享受的时间,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观赏。窗外的梧桐,叶子早已落光,只剩光秃秃的枝丫寂寞地伸进薄雾里,暮色渐起,太阳落下,冷意渐起,我只好把外套拉起,然后我取出那个和我心脏一样温度的信,把它平放在桌面上,为了隔绝外界糟杂的声音,又从抽屉里拽出耳机,并把声音开到最大,将信慢慢展开,一行行娟秀的字迹,跃入眼帘。
邹,请允许我这么叫你,就让这封信成为我留给你的纪念吧。我们在那个落叶缤纷,阳光如雨的午后相遇,能在如此干净,如此恢弘的年华里与你邂逅,是一件多么幸福和忧伤的事呀!有人说,人的一生至少应该有一次为了一个人而忘记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喜欢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见你。我感觉我已经做到了,我是那么的确定,当你把那个靠窗的座位让给我,并说出那句话时,我就开始喜欢上你了,原来喜欢真的是一瞬间的事,那是的你有一双大而冷的眸子,你望着我仿佛在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世界,微微翘起的嘴角却带着真诚。每一寸目光,都带着今生无解的忧伤,那是我们第一次两两相望。然后我在灵魂战栗中明悟一种感觉,就是,风景为全世界的眼睛而生,我,只为你。但我也是在那一刻,敏锐的捕捉到
一个陌生女生的身影。接着全身跌进一个看不见的深渊里,你不会喜欢上我,我刚才那一瞬间不经意的窥探,竟然至抵你心底最深的秘密。你已心有所属,我不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要有怎样一个女生才能与你相配呀!最后不知道你是有意还是无心,在排座位时,你选择坐在我的后边,这样我每天都能陪你看窗外的风景,陪你听音乐,陪你谈天。那时还傻傻希望,时光能在那一刻停留。我们就这样无忧无虑的坐下去,可是我知道我们走不完一生这么长。每天看见你瘦削的的身影,就想给你保护,给你安慰,你就像那阴郁丛林里的一株小草,在参天大树的遮蔽下,孤独而又高傲的生长,无论是遥望还是近观,都是一种绝美的姿势。我多么想靠近你,与你相依。曾经无数次的梦到,在一株樱花树下,燎烈的阳光透过树影,投射在我的眼上,风吹过,粉白的花掰以一种缓慢飘零的姿态落在我的头发上,然后一个清瘦的身影向我走来,双手叉兜,看着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知道他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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