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故事

敏感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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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吃醋是吃得很厉害的。男人知道,也能理解。“可是,”男人心想,“吃醋也不能太离谱了吧?!”

  这天中午,天气热得邪行,男人从超级市场买回来一只大西瓜。女人由于吃得太多,汁液沉淀在肚子里,不多一会儿就要去厕所。所以,女人不断地去厕所。男人只吃了一小半,但他不怎么需要排泄。他的忍受力是很强的。

  男人站在门外,眼睛盯着厕所那边。女人也倚门而立,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西瓜,而眼睛则警觉地看着男人,一副特怀疑的姿态。

  “老往那边看什么?”女人问。

  男人正在想其他问题,并没有听见。

  “啜!”女人将嘴里含着的一粒西瓜籽儿吐到男人脸上。

  “你干什么?”男人很惊讶,同时又有几分气愤。

  “厕所有什么好看的。”女人理直气壮地说。

  这时,男人才明白过来,女人心里在怀疑什么。他只得默不作声,低着头吃西瓜。

  女人站了一会儿,就要往厕所跑去。刚跨出门槛几步,就被她的男人喊住了。

  “现在厕所里有人,去也白去。”男人脱口而出。

  “这你也知道啊?”女人很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有人刚进去了。”敢情男人在女人不注意的时候看见有人进了厕所,男人简直好有观察力。

  厕所并不是他们家一户在享用,而是整个四合院的住户都在用。所以上厕所时需要等上好一会儿,有时候甚至还得排长队。

  女人更加疑惑不解了,眼珠子死死地盯着男人。

  “别这么看着我。”男人心虚。

  她白了他一眼后就跑到厕所那边去了,但很快又折了回来。

  “原来你一直在看……”女人似乎有些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那个骚货!”

  “你撞鬼了还是咋的?这样污蔑人!”男人虽然知道自己正在打着隔壁女邻居的主意,但他还是要保持一定的做男人的自尊。他理直气壮地说:“你别瞎怀疑!”

  男人和女人没少为吃醋的事情吵架,尤其是这次更加严重。在女人带着孩子回娘家的那段日子。男人和他的女邻居不下一两回私下里有染了,每次都在风尖浪口的时候,被别人上厕所的声响惊扰而停歇下来,所以男人并不能尽兴。而隔壁其他的住户们,表面上假装不知道,私底下偷偷地议论,嗤笑。

  那女邻居常常穿着透明似的薄裙在黄昏的院子里踱来踱去,有意无意多往他门口走了几步,然后急冲冲往厕所走去。男人的眼力是很好的,心思也是敏锐的。他不用多想,就知道那女人在引诱他。有时女邻居在他面前晃悠的时候,透明裙里看不出还有什么,似乎就是白花花的一大片。这时挑拨得男人更坐立不安了。

  她故意诱惑他,像所有男人一样,刚开始并不在意,直到有一天,当他发现女人始终如一地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男人这才知道,原来天上果真有掉下来的馅饼。
 
  可能俩人太内急了还是心照不宣,他们几乎是同时往厕所跑去,撞了个满怀……男人对她产生了一种原始的渴望,一种刻不容缓的需求正折磨着他。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了,他们去宾馆开了几次房间。

  后来女人敏感的心思发觉了男人和女邻居的异样。每天从早到晚,从晚到早,家里噼噼啪啪地传来破裂声和哭声。邻居们屏住了呼吸,各自在自家的屋里窃听。

  “我说难怪你老往那边看,原来是在注意她!”女人伤心落泪。

  “你说什么啊,我注意谁啊我!”男人还想为自己辩解。

  “你自己心里明白。”

  “你瞎想些什么!”

  “那你也用不着老往那边瞧啊!”女人说:“别人上厕所管你什么事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白跑一趟,里面有人知道吗?”

  “白跑一趟?哼!”女人气炸了肺,冷笑道:“哈哈,还好意思说。我都撞上好几回了,偏偏在我撞上那个小骚货之前提醒我。你说,你是不是……”

   男人抢断了女人的话,“胡说八道,不可理喻!”他气得腮帮子鼓鼓的。

  “我知道你一直在想着……”女人嚎啕大哭。

  “不要太敏感了,这样对你不利。”男人最后放了一句狠话。接下来静默了一刻,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终究是说不出口,嗫嚅了一下,还是说不出,最后狠了下心,喝道:“简直是敏感得像条卵!”

  而这时,那个女邻居正从厕所的门口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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