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故事

一辈子的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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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故事。

乱战时期…………

事情在一个星期天下午就发生了。

父亲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收音机里播出的音乐;母亲在厨房准备晚餐;小儿子和女儿在卧室画画;大儿子在屋后的棚子干活。

突然音乐被打断了。接着,播音员几乎叫喊着播报:“注意!核弹警报!大海的对岸刚才发射了若干枚导弹,正在向此处飞来,预计分钟之内击中目标。注意!这是经核实后发布的警报!注意隐蔽!不要关收音机,注意收听有关指示。”

“天哪!”父亲倒抽了一口气,他脸煞百,感到茫然不知所措:他知道这是真的,但又不敢相信。

“去把孩子门找回来。”他的妻子说。接着冲向门口去叫大儿子。他看了看她。从她眼神里他既看到恐惧又看到那些参与制造和发射核武器的所有人的憎恨。

父亲一下子跳了起来,向卧室跑去。“快走!”他大声喝叫。“防空演习!”经管他们经过多次演习,他的声音和样子让孩子们问也没有问就赶紧向门外跑去。穿过厨房,大儿子跑了过来。

“儿子,这可是一次热战。”他简短地说:“这真的要来了。”父子对望了一会儿,两人都明白自己的职责是什么,都知道对方会竭尽全力;

“爸爸,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时间不多了。”父亲内匆匆看了下表说道,“十二……或许十四分钟。”

儿子离开卧室。父亲跑到橱柜前,拿出装有家庭重要票证的金属盒子。他们所需的其他一切物品已经在前几个月都储存到防空洞里了。这时他听到妻子走了过来。他转过身子。

“亲爱的,准备好了没?”

“好了。”他回答,“孩子们都进防空洞了吗?”

“都进去了。”妻子说:“我还是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我们必须相信这是真的。”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们不敢不信啊!”

天空无云,空气干燥、凉爽,是典型的初秋的气候。父亲看了看表,第一次警报已经过去四分钟了。大约还剩下十二分钟。

进入防空洞后,她关好门,环顾四周,检查一下家里的人是否都安顿好了,于是就等待开始了。她和他都知道,其他人很快就会来哭着乞求进入防空洞。

在建防空洞的时候,他们就争论过这个问题。她愿意邻居门公用他们的避难所。“我们不能在最后的时刻拒绝救朋友一命。”

他有些生气的说:“作为一个男人,男人的主要责任就是保护自己的家庭。何况是在这个战乱世界!”

他接着说:“我必须拯救的是我的家人,而不是其他人。”停了一会又说:“他们不做好准备,就只好束手待毙了。我看没有必要继续争论下去了。”

只剩下七分钟时,传来第一次敲门声。“看到上帝的分上。让我们进去吧!”

“不行!”父亲喊道,“这里只能容下我们!”

时间一秒钟一秒钟毫不留情地流逝。只有四分钟了。

他的妻子看着门轻声抱怨着。

“镇定点,宝贝。”他平静地说。

剩下三分钟了。

就在此时,一个女人在门外哭喊道:如果你们不要我们进去,请让我的孩子——让我的小女儿——进去吧!”

她的请求震撼了他。我该怎么办?他万分痛苦地自问。世上有谁能不给孩子以生的希望呢?

就在此时,他的妻子站起来走向门口。他还没来得及挡住她,她已经打开门冲出去,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立刻给塞了近来,他赶紧把门关严。然后愤怒地瞪着这个刚刚进来的恐惧万分的小家伙,他恨她,因为她占据了妻子的位置,而且他又明白不能将他赶出去。

他一屁股坐下去,绝望地努力思考。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匆匆看了下表,又凝视了一会儿自己孩子的面孔,然后站起来。只剩下两分钟了,他作出决定。他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还有别的考虑。“儿子……”他对大儿子说:“他们就由你来照顾了。”事情竟是如此简单。

他打开门,使劲推开门走出去。人群向他蜂拥而来。他用身躯挡住门,抓过离他最近的两个孩子,把他们推进防空洞。

“快关好门!!!”他对大儿子喊。“至少一周不要开门!”

看到门关严一后,他转过身,环视着人群中人们的面孔。一些人仍然语无伦次、惊恐万状,另一些已经安静下来了、不再害怕。

他走到妻子身边,抓起他的手,温柔地低声说:“他们会安然无恙的,儿子会管好他们的。”

他令人宽慰地笑笑,然后说:“我们应该在一起,你和我。”

她什么也没有说,含着泪水对他笑了。她紧紧抓住他的手,用一个简单的动作,和他交换了一辈子,甚至不止一辈子的挚爱。

接着第一枚核弹爆炸,把他们烧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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